郭兰英樱桃好吃树难栽
刘改鱼放歌天地间
刘改鱼演出照
本文原载于晋中市史志研究室编写的《奋斗与分享——晋中籍26位文化名人散记》，作者刘红庆。文章有部分增减樱桃，董文龙整理。
记著名山西民歌演唱家刘改鱼
□刘红庆
刘改鱼，20世纪50年代中央音乐学院的“小刘先生”。到了21世纪初，她成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成为群众推选的“山西省十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之一。山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为她录制了整套纪录片，“开花调皇后”的地位始终没有动摇。
刘改鱼20来岁唱的开花调，是没有一丝污染的清纯，干干净净，如同太行山家乡空旷山野里的风，将一切杂质拒绝于外，只由天地滋养，只任四季流淌……
民间自觉
对民歌，她从曲谱骨子里喜爱
20世纪初，刘改鱼的爷爷刘秉盛从河北任县环水村逃难，挑着一儿一女上了太行山。走了40多天的路，最后在偏远的太行小县——山西省辽县（今左权县）安顿下来。一开始没有家，落难街头，靠卖水为生，一担四桶水，担出了刘家的一团锦绣。临解放的时候，刘秉盛买了些房子，还是前后两个院，文峰塔下面的三四十亩土地都姓了刘。
刘改鱼的母亲林富籽也是河北逃难到太行山区的。19岁时生了刘改鱼，此后又陆续生了7个孩子，活下来4个。刘改鱼说：“母亲很辛苦，孩子们睡醒一觉了，她还在做活。我是家里的老大，能吃苦，大人老把我当男孩用，所有的农家活都能做，歌曲郭兰英唱樱桃好吃树难栽。十二三岁就没有闲过，每天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刘改鱼记得，六七岁能跟着大人哼唱民歌的歌时候，爷爷刘秉盛逢人就说：“我这个孙女长大要唱戏的，嗓子好啊！小时候哭声就大！”
虽然爷爷这么说，但当时的辽县还没有像样的戏班子，有她这样天分的孩子，也只能唱民歌、表演当地小戏——小花戏。小花戏没有职业剧团，就正月闹红火扭几天，山民自娱自乐罢了。
没有任何功利目的，刘改鱼打心眼里喜欢民歌。其实，除了闹元宵，唱民歌是不被鼓励的，因为民歌大都是情歌，大人非常反对孩子唱，可刘改鱼就是喜欢。
《土地还家》这首歌，是左权老干部皇甫束玉1947年创作的秧歌剧《土地还家》的主题歌。皇甫束玉说，这首民歌原来是一首情歌，歌词唱道：“一铺滩滩杨树干，一铺滩滩草，一铺滩滩小伙哥，哎呀呀呆，就数俺哥哥好……”为了表达对土地改革的拥护和颂扬，皇甫束玉把旧曲调拿来，填入新唱词，成了20世纪40年代太行山文艺创作的经典——
一铺滩滩杨柳树，一片一片青，
一群一群受苦树难树难好吃人，啊呀呀呆，统统翻了身。
一块一块好土地树难，分在咱穷人手，
一头一头好牲口，啊呀呀呆，拴在咱圈里头。
一个一个庄稼汉，生产劲头高，
一组一组闹养种，歌曲樱桃好吃树难栽郭兰英，啊呀呀呆，都说变工好。
一手锄头一手枪，生产练武忙，
一次一次打胜仗，啊呀呀呆，保卫咱好时光。
刘改鱼回忆说：“我很小，在左权歌县城大操场上，看了皇甫束玉老师率领的左权剧团演出歌舞剧《土地还家》。当唱到‘一条一条好牲口’，就有人盖着布顶着假驴头。唱到‘一片一片杨柳青’就有很多杨树枝插在舞台兰英上。我挤在人群中，印象很深。而这首歌，是从盲人宣传队那里学会的。盲宣队走街串巷，到了我们村，就摆一个桌子，我挤在最前面，经常听，就听会了。”
盲宣队唱《土地还家》很简单，尤其唱“啊呀呀呆”，和说话好吃一样自然。刘改鱼学着老艺人的唱法，文化馆一位领导说：“可不要这样唱，太土了！”她就稍微美化了一些。她说：“现在人们美化过了头，反而没有味道了。”
同样是“呆”，在《桃花红杏花白》中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情感表达，在《土地还家》中就不是情人了，刘改鱼能把“呆”字郭兰英唱出“同志”“老乡”这样的大众情愫。仔细品味她的演唱，你会发现，《土地还家》中的“呆”更雄心勃勃。
捧出经典
15岁，唱响北京，采撷一支《桃花红》
左权人唱歌，一般会说：“唱个‘开花’吧！”其实，“开花”有很多种兰英曲调。同一曲调，唱词很多；同一个唱词，也可以用不同的曲调演唱。刘改鱼是第一个把《开花调》录制成唱片的歌者，她说：“这里的《开花调》就是《桃花红杏花白》。”
那么，这首歌是怎么来的呢？
1955年，刘改鱼15岁，元宵节时在县城演唱了《土地还家》《苦相思》《逃难》《红都炮台》《左权将军》等一组民歌后，被县文化馆看中，县里选了她和当地著名民歌手郝玉兰、赵三珠一同上专署所在地榆次参加选拔，这是刘改鱼第一次离开太行山。选拔赛后，她又被送到太原，一曲《土地还家》，一嗓子“啊呀呀呆”，引起的轰动几乎使她的歌风靡起来。
刘改鱼的节目再次被选中，代表山西送往北京参加“全国第二届群众民间音乐舞蹈汇演”。和她一同被选中的，有河曲的民歌手王玉秀、晋北的舞蹈《过大年》、晋东南的舞蹈《九莲灯》。正因此，“左权民歌”和“河曲民歌”一样成了山西民歌的一大流派。
在北京，刘改鱼获得了“优秀节目奖”，在那时，这就是最高奖了。她的照片刊登在《人民日报》上，1955年4月9日，刘改鱼载誉归晋。
回到家乡，刘改鱼继续上学，对民歌的热情丝毫未减。她下午放学后跑到离县城七八里远的小会村，找老一代民歌手郝玉兰、赵三珠学习，他俩知道的歌多，张口就能唱。刘改鱼有时还住在郝玉兰家里，一边帮忙干活，一边学歌。
郝玉兰教了她《樱桃好吃树难栽》和《马莲开花在路上》；赵三珠教了她《小椅床开花》，也就是《门搭搭开花》，后者以《会哥哥》为人所知晓，郭兰英唱的樱桃好吃树难栽。跟着两个人学了一阵，他们又说：“程计年虽是个赶牲口的，但唱得很好，嗓子也好。你找找他吧！”
刘改鱼回忆说：“一次，郝玉兰说‘俺村还有个人会唱哩，咱带你去问问教不教？’找到后，人家老婆不让丈夫唱，说‘一个大男人，教一个小闺女唱情呀爱呀的，丢不丢人？’”刘改鱼没有灰心，还跟着老民歌手下栽河滩沤麻，老民歌手说：“这闺女真能缠，好，就给你唱一个！”
于是，就有了《桃花红杏花白》。《桃花红杏花白》一共4段，除了开头的3段外，还有一段这样唱：“金针开花六瓣黄，咱俩人坐在地边念恓惶。”刘改鱼觉得这两句不好，就没有唱出去。
刘改鱼记得：“这首歌是郝玉兰领着我去学的，当时人家有了热炕。”唱出来的是：
桃花来你这红来，杏花来你这白，
爬山过岭栽照你来呀，啊哈呀呀呆歌曲；
榆树树你这开花，圪枝枝你这多，
你的心眼比俺多呀，啊哈呀呀呆；
锅儿来你这开花，下上了你这米，
不想旁人光想你呀，啊哈呀呀呆，郭兰英樱桃好吃树难栽。
首段，描摹景致，表达思慕对象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山”和“岭”。为了相会的“照”，隔着山岭的情人需要翻越阻隔，情定一处。而第二段，用榆树枝的多，来夸赞情人聪明，表明情人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第三段用最常见的“锅熬煮米”，引出自己真实的意图：只有一个“思念”，不想别人只记挂你！
这首歌的衬句“啊哈呀呀呆”中，只有“呆”有一点实在的意思。这个词在左权方言中，有类似第二人称代词“你歌词”的用法，也有“喂”的用法，还有“亲爱的”这样微妙的含义，是普通话中几种意思的复合体。开花调中，刘改鱼演唱“呆”时因其情歌的语境，而更显细腻委婉、深情甜蜜，这正是开花调出味道的地方。
这样，就有了另外一首“开花”，樱桃好吃树难栽郭兰英，和其他“开花”不同，但是名气超过了所有的“开花”。程计年告诉刘改鱼，这叫“大开花”。刘改鱼理解，这俨然是开花调的代表，是老大了。
带着 《桃花红杏花白》到县文化馆，能记谱的周左峰听了觉得不错，时任馆长郭兰英的杨凤鸣听了也觉得好。但是杨凤鸣说：“陕北民歌《兰花花》要说个故事哩，咱这歌里没故事，重新编编吧。”于是，把一首纯粹的情歌《桃花红杏花白》改编成带有反封建色彩的《刘梅躲婚树难》。在1980年出版的《左权民间歌曲选》中看到的歌词是：“桃花红，杏花白，爬山过岭照你来。送妹子躲婚刘家泰，躲过这日期你再回来。刘家老头娶新娘，今晚看他守空房。小妹子不要把心伤，哥哥得空再照你来。”
1956年，刘改鱼按照改编后的唱词到太原唱，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她说：“我还有原始的版本。”于是，真正的民间留在了高校的教材里。而《左权民间歌曲选》里只有《刘梅躲婚》。因为左权民歌里可以叫开花调的太多，大约在20世纪60年代，当时的山西省歌舞剧团团长说：“我们不能都叫‘开花’，应该有名字。所以，‘大开花’就被定名为《桃花红杏花白》。”
传到世界
20岁，民歌唱片，樱桃好吃树难栽郭兰英经典老歌，卖到了德国
1956年3月，刘改鱼参加了山西省组织的一个艺术培训班。两个月后，举行了一场汇报演出。演出中，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干事陈尚文来了，她和活动的组织者刘建昌说：“我们想要一个民歌老师，我看上了刘改鱼，你觉得她怎么样？”刘建昌说：“她又会唱又会跳，当然好了。”
1956年5月，刘改鱼到了当时位于天津的中央音乐学院。她一边教民歌，一边学乐理、视唱、普通话曲谱正音，还上文化课，观摩讲座。刘改鱼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著名的声乐教师李桃经常兴奋地跑来找她，一个劲地叫着“小刘先生，小刘先生”，向她学歌。
秋天放假，刘改鱼回了太行山曲谱，左权县城关乡的刘乡长见了，说：“小小年纪就去最高的学府教书，你可别忘了多学点民歌呀！”
“当然学啦，你教我吧？”
“你要学，俺就教栽郭。”
刘乡长带刘改鱼回五里堠的村子，路上，刘乡长唱了《亲圪蛋下河洗衣裳》。刘改鱼不会记谱，但记住了歌。经她经典老歌带到北京演唱，也成了左权民歌的经典。
对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面对许多从国外回来的声乐教授，她觉得“咪——咪——咪”“吗——吗——吗”的美声好，想学。但以当时声乐系主任喻宜萱为代表的声乐工作者认为：中国声乐要走民族化的道路，把刘改鱼弄洋了不合适，而刘改鱼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再一训练就洋了。所以，刘改鱼两个学期的课程结束后，就被调到北京中央歌舞团合唱团。当时这个团的团员是从民间组织来的一群陕北大姑娘，因此这个团被圈里人称为“陕北大姑娘合唱团”，而这个团只有一个人不是陕北的，她就是刘改鱼，并且是年龄最小的一个。
1957年4月，刘改鱼来到“陕北大姑娘合唱团”，和陕北的马子清等人一起演唱兰英民歌，谷建芬用手风琴为她们伴奏。5月开始跟着这群大姐姐到河南、湖北、湖南、江西、安徽巡回演出，所到之处，大受欢迎。然而，因时局原因， “陕北大姑娘合唱团”濒临解散。
“你到中央歌剧院，好吗？”领导问经典老歌，刘改鱼摇摇头，樱桃好吃树难栽郭兰英原唱。
“你到陕西去吗？”领导问，刘改鱼摇摇头。
“你想到哪里歌词？”
“我喜欢山西的歌，我会唱的山西的歌还很少，我回山西比较合适。”
1958年7月底，离开山西两年后，刘改鱼又回来了。她发现《十里墩》这首歌，山西和陕西都有，因为在原唱1957年和中央歌舞团马子清一起演出的过程中，刘改鱼听过这首歌。1958年9月，她随团到晋北定襄演出，在定襄县文化馆大院里，她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邢凤莲学了这首《十里墩》。邢凤莲说，她是听赶牲口的人唱的。下乡回来汇报演出，刘改鱼唱了《十里墩》，大家都说好听。之后有人改编加入了间奏，而刘改鱼录音的版本里没有间奏。
1959年，20岁的刘改鱼在福建过了一次异乡的元宵节。她回忆说：“我们坐了一个星期的火车到达福建，返回上海为参加七中全会的代表演出。我很高兴，领导让唱就唱。我演唱的正是我第一张唱片上的这3首歌：《开花调》《十里墩》和《土地还家》。中国唱片社的人发现我的歌很好，郭兰英的歌樱桃好吃树难栽曲谱，就把我们叫到录音棚里录了音。”
唱歌和乐队是同步录的。七八个人的乐队，罗鸣皋（二胡）、李文倩（板胡）、韩先忠（笛子）、胡金洪（笙）等都是山西歌舞剧团的班底。
大约1960年，坐落在太原并州路的歌舞歌剧团举行会议时，和郭兰英熟识的山西省文化系统领导贾克说：“我特高兴的一件事是，我在德国开会，在街上看到有刘改鱼、乔玉珍、邢丑花的唱片在卖。我特别兴奋，特别高兴。”
唱片的一面，是刘改鱼的3首歌，另一面，是一同到福建慰问的另外两个山西民歌手的作品，邢丑花演唱的《打酸枣》和乔玉珍栽演唱的《卖菜》《采棉花》，都是山西民歌。
1960年，刘改鱼演唱的《十里墩》很受欢迎。到1961年，刘改鱼改唱《推小车》，不唱《十里墩》了栽郭。《推小车》欢快，在民歌基础上由剧团梁锦玲稍做加工，就搬上了舞台，非常受欢迎。
再次复出
认识田青，失落后重新树立起信心
1981年，中国唱片社出版了刘改鱼的一组歌曲，分别是《樱桃好吃树难栽》《门搭搭开花不来来》《桃花红杏花白》《土地还家》《苦相思》。红色的半透明薄唱片，刘改鱼保存着两张，樱桃好吃树难栽原唱郭兰英，五首民歌除了《土地还家》，都是开花调。
流传在太行山里不知多少年的开花调，传承着太行山民亘古不变的爱恋，抒发不尽的情愫，唱了一代又一代，经历漫长岁月的打磨后，历久弥新，至今不衰……
在一望无际的太行山里，有多少人在创造并传唱这些歌曲？我们无法知道。但是，20世纪50年代，从山里走出来的刘改鱼，把一首首蕴藏在山里的歌带到了山外的世界。她的歌如同乡野的山货，让外面的人感觉到遥远山乡那淳朴的风，新鲜的雨，露珠挂满枝叶的晨唱，和格外温柔的夜……作为民歌资料，保存刘改鱼是应该的，但是，舞台上还需要刘改鱼吗？
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到90年代初，刘改鱼所在的歌曲山西省歌舞剧院排演了《黄河儿女情》《黄河一方土》《黄河水长流》歌舞集三部曲，被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多次邀请加盟，《看秧歌》《黄土坡的婆姨们》为全国电视观众所熟悉。
《黄河儿女情》中有4首由左权民歌改编的歌，其原作《桃花红杏花白》《门搭搭开花》《土地还家》《太行山是英雄的山》都是刘改鱼唱红的。尤其是进入《黄河儿女情》的《桃花红杏花白》《门搭搭开花》，《黄河一方土》中的《亲圪蛋下河洗衣裳》，加工的痕迹很少。但是剧院选择了年轻的演员登台演唱，刘改鱼被安排在乐池伴唱。
大家觉得中国民歌有了“民族唱法”以后，樱桃好吃树难栽歌词郭兰英，刘改鱼太“土”了、太“野”了，与从北京学成回到歌舞团或者经过正规培训的年轻演员比，她太“落后”了。虽然人们偶尔提起她，年轻演员称她老师，但她觉得自己并不被看好，年轻演员并没有真正向她学习唱歌的诚意，所以她知趣地淡化着自己。
老家出版《左权民歌集粹》，县文化馆年轻一代工作人员到省歌舞剧院找年轻的外籍演员演绎左权民歌，他们经过刘改鱼的门前进进出出，刘改鱼伤心极了。她隐约觉得，自己从民间学到的东西曾经原唱那样辉煌，现在年轻人看看歌谱就能唱天下所有的歌，并且能够受到重视、受到欢迎，她是不是就该做一块铺路石，大家走过去还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与音乐理论家田青坐到了一起。她的苦衷终于得到理解，田青说：“你要说出你的观点呀！”刘改鱼说：“我算老几曲谱？我说？”田青说：“说到民歌，你就算老大！”田青积极推荐，刘改鱼参与了“中国南北民歌擂台赛”评委工作。人们进一步发现，刘改鱼的歌更成熟了，虽然依旧“土”着、“野”着，可这不正是我们在电视上看不到的来自土地的魅力吗？
2004年，65岁的刘改鱼重披战袍，回到了舞台，阔别北京半个世纪之后，再次站到紫禁城音乐堂，唱她15岁时学会的《桃花红杏花白》。
传承非遗
无论明星，还是年轻学子，都来拜师
2004年8月11日，《桃花红杏花白——三晋歌王2004北京音乐会》在北京中山公园音乐堂正式开唱。刘改鱼献唱了《桃花红杏花白》《亲圪蛋下河洗衣裳》《咱心里有伢伢没咱》和《建立民兵队》4首金曲，并与2002年成名的“羊倌歌王”石占明对唱了左权民歌《门搭搭开花不来来》和《有了心思慢慢来》。同台的还有河曲资深民歌手辛礼生和刚刚从酒吧走出的阿宝。
现场，曾经在20世纪40年代创作了《左权将军》《土地还家》两首经典民歌的皇甫束玉已经87岁高龄，看到演出消息后自己买票、打车来到现场，他说：“看到刘改鱼，是我意想不到的大收获！”作为左权人，他对比自己小20岁、自己听了多年的刘改鱼有点偏爱，他认为刘改鱼的风度、音色没得说，修养和成熟性更是让他心生感动。
因为有土地为依托，刘改鱼的歌就像歌词生了根一样，不飘摇，不浮躁，沉着而具有穿透力与爆发力。许多山西籍歌唱家和定居北京的山西人寻着乡韵来到现场，他们说自己被土地上的声音“震撼”了。榆次籍著名学者谢泳说：“这台音乐会的整体水平比较整齐，山西以这样的方式宣传自己远比刊登几个版面的广告来得有效。”著名作家李辉说：“山西的味道很浓，古朴的山西人，古朴的歌谣，给观众的是无穷的享受。”
重新找回自信的刘改鱼，在各种大型演出中频繁亮相。2009年5月25日在榆次文化艺术中心大剧院参加《左权之歌——五二五开花调演唱会》，2009年10月7日参加中山公园音乐堂《烂漫开花调——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左权民歌演唱会》，每一次都轰动。2012年10月15日参加《羊鞭一甩惊天下——石占明成名十年演唱会》，2017年7月4日参加 《瞽记 1937——太行盲艺人抗战民歌演唱会》，她不知疲倦，不知年事高，兴致勃勃，和年轻人一起传承民歌。
近年，刘改鱼的主要精力放在照顾亲人身上，不过，山西省内的民歌课，只要有邀请，她尽量赶到。经常到家里上课的是“亲圪蛋组合”的年轻歌手弓宇杰和王熙，他们从2008年开始，坚持跟刘改鱼学习，学味道、学做人，彼此的亲情超越了歌唱，成了平日里的牵挂。
当“原生态”“非遗”成为重要的文化标志，传统文化、振兴乡村成为全社会共识的时候，刘改鱼民歌价值的意义就更加不同凡响了歌曲。刘改鱼的嗓子还是很好，传播、传承的劲头依旧很高，她正把采撷自太行山的数不清的“野花”，撒向未来！